世紀戀情變調 章含之外遇在先

中國時報 2009-07-19 【白德華/專題報導】

　中共前外長喬冠華和「毛澤東英語老師」章含之的戀情始終膾炙人口，浪漫史透過章含之不斷出書受訪，稱「洪君彥外遇，奉毛主席之命離婚」而受矚目。隱忍多年的洪君彥，最近出書反駁，指章含之與當時外交學院同事張某外遇在先，隨後再與喬冠華結婚，書一出版立即引起轟動。

　目前居住香港的洪君彥高齡七七，和章相戀是一九四九年上燕京大學的事，燕京後來併入北大。當時章含之還在念高中。從一九四九年到一九七三年，結識相戀到離婚廿三年。五年前，香港《明報》曾連載洪所寫《我和章含之離婚前後》，但三天後撤稿。洪君彥說，當時是應女兒洪晃請求之故。「她母親病重住院，怕文章影響病情，要我暫停。」

　洪隱忍多年 出書話因果

　上月，洪君彥打破了沉默，正式出版了《不堪回首，我和章含之離婚前後》，書中道盡「文革」前後這對夫妻的點滴滄桑。

　洪君彥說，從九三年到○七年，章含之不斷受訪，一再顛倒是非，讓他決定說出真相。他說，「十幾年不厭其煩講述她奉命離婚的事，無非是美化自己，把自己裝扮成純潔無瑕的『簡愛』式人物。」洪君彥晚輩甚至從巴黎來信，「若再啞忍下去，謊言就成真理了。」

　洪君彥與章含之一九五七年成婚，當時章含之剛從北京外國語學院畢業，文革前兩人感情很好，雖然遇上「社會主義改造」分隔兩地，但始終書信往返，文革後感情生變。洪君彥說，文革初起，他當時只是小小的北大教研室主任，但也被貼上「陸平（北大校長）黑幫」，遭紅衛兵批鬥；相反，章含之開始各地「串聯」，最後和外語學院教師張某成了「親密夥伴」。

　喬妻過世 章向洪提離婚

　洪君彥如此描述這段椎心之痛：「（串聯到上海後），章與張某幾乎天天在一起。那時看到章與張某眉來眼去，出雙入對玩得歡天喜地，把在北大遭批鬥的我完全置於腦後，大姐不知掉了多少眼淚。…後來，大姐與大姐夫發現章與張某在他們家臥室發生不軌行為，並掌握確鑿證據，大姐心如刀割，大哭了一場。」半年後，洪君彥才從小妹口中得知此事。

　章張戀曝光後，洪章夫妻關係已形同陌路，即使一九六九年洪君彥外遇，章也一直未提離婚。一九七一年，下鄉結束後返回北京，章已是「通天人物」，毛澤東八三四一軍宣隊進駐外語學院，成立教改組，章是副組長。同年三月，章調到外交部，並成為毛澤東的英語翻譯，當時翻譯還有王海蓉、唐聞生。

　一九七一年，章含之隨當時副外長喬冠華出席聯合國大會，返京後，兩人緋聞沸沸揚揚地傳開了。喬冠華當時夫人過世不久，一九七二年底，章含之終於向洪君彥提出離婚，但要求洪向父親及女兒說明。當時「妞妞」洪晃不到十二歲，「離婚的事向女兒講明，引得女兒大哭一場，女兒那淒厲的哭聲刺痛了我的心，令我再次陷入痛苦，久久無法平復。」

　章父赴港患急症 挽不回

　章士釗聽了是勃然大怒，「這麼大的事怎麼可以先斬後奏，事先不跟我商量一下。」九三高齡的章士釗當時準備啟程赴港，促成國共和談，他說，「你們的離婚一定有文章，這件事不能這麼了結。我要找毛主席，等我從香港回來再說。」一九七三年五月赴港，沒想到老先生突患急症不治，轟轟烈烈的行程霎時就雲收雨散了。

　北大國際經濟系主任退休後，洪君彥所幸有大幫師生友人相伴，六十三歲時遇上燕京大學老同學陳賢英，並結為連理白頭偕老。章含之去年一月過世，享年七十三。對洪君彥來說，雖然一生風風雨雨，但驗證了「桑榆晚景無限好」，也算是上天還他一個公道。